【盾冬】万圣夜罗曼史（吸血鬼梗） 04 完结
巴基就算变成吸血鬼也要努力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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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最在乎什么的。”交叉骨低沉着声音说，“如果我能早点想起来，那么早就动手了。”
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冬日战士正疑惑着，交叉骨却忽然两只爪子抓住Fury的肩膀将他往墙上丢去，对方年纪很大，必然经不住这样的撞击，Rogers警长急忙去拦。交叉骨改变了路线，冲着冬日战士扑过来，咬住了他的斗篷不放手，同时将他撞出了屋外。
天已经亮了，是个晴朗无云的好天气，太阳正冉冉升起。
吸血鬼却是见不得阳光的。
冬日战士也料不到交叉骨的意图，被撞出了很远，正落在没有遮挡的阳光之下，一刹那他感觉到了灼热，急忙用斗篷去挡。交叉骨却拔了院子里修筑篱笆的木桩，狠狠地朝他的心脏扎过去，竟是要置于死地的模样。
虽说他俩平时在九头蛇算不得和睦，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冬日战士想不通交叉骨刚刚还恨着Steve，此刻突然又拿自己泄愤的神奇脑回路。他想站起来逃走，却因为阳光而全身无力，有火辣辣的灼烧的痛。
他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这个狼人的手里。
有人以极快的速度扑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揽在怀里，用身体替他接下了交叉骨刺来的木桩。
冬日战士觉得自己听到了皮肉被贯穿的声音，此处只有一个人会舍命护着他，他知道的。
可他还知道，不止吸血鬼，人类的心脏被刺穿，一样是会致命的。
紧接着的还有一声枪响，狼人捂着腹部痛苦地倒在地上，慢慢地开始恢复成人形，冬日战士看见老Fury在门口举着黑洞洞的手枪，大概枪里装着银子弹，专门对付狼人，因此才会迫着交叉骨回复人形，每一次由狼人变回人的过程都会耗去交叉骨差不多半条命，冬日战士没有精力理他，颤抖着手去扶住Steve。
“怎么办……”他喃喃自语，心脏受伤所带来的死亡，几乎是瞬间的，“怎么办……我现在咬你把你变成吸血鬼，还来得及吗？”
他将嘴凑近了Rogers警长的脖子，却有些无措，其实他从没干过把人变成吸血鬼的事，只是凭借种族的本能记忆，知道有这回事而已，但真的要做，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尤其这样危急的情况。
时间却不等人，他只得一口咬下去，将自己的尖牙扎入心爱之人的脖颈里，然后轻轻一吸。
嗯，似乎没有吸到血的样子。
冬日战士有些呆滞，难道是他喝番茄汁喝多了的缘故，已经丧失了吸血鬼的本能了吗？
“好了，Bucky，我没事。”Steve开口说话，将他扶好，冬日战士看他的神色，哪有一点重伤不治的模样，脸色红润地似乎还能活上一百年。
然后他才注意到，胸口的木桩虽然贯穿着，却没有一滴血溜出来。脖子上被自己的尖牙咬出的两个小洞也在，同样在伤口处没有半分流血的迹象。
“你……”他说不出话来，今天的信息量的确大到过载了，好不容易他才记得接上一句，“谁他妈的是Bucky？你给我说清楚。”
SteveRogers只朝他笑了笑，顺手将胸口插着的木桩拔下来丢到一旁，见他盯着，便宽慰道：“没事，过几个小时就愈合了。倒是你，还不快点变成蝙蝠？”
“什么？”冬日战士只能继续一脸呆滞。
Steve指指越升越高的太阳，敞开了自己的外套：“赶紧躲进来，你也不想被晒死吧，而且我通知了同事们来善后，你不想被他们看见这个样子吧。”
冬日战士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节奏，Steve好像早就知道他是个吸血鬼，所以他只能傻傻地听从吩咐，变成蝙蝠藏在对方外套里头。Steve似乎还在跟Fury说着什么，从衣缝里看去，两人合力将受了重伤的交叉骨捆了起来，而幽灵Pierce已经不知道飘到哪个角落躲起来了，当然，毫无攻击力只会嘴炮的幽灵是不足为惧的，因此也没有人在乎。
Steve将他揣在怀里回了家，拉好厚厚的遮光窗帘，确定没有阳光透进来后才将他放出来，看着小蝙蝠扑棱棱飞到了凳子上，然后变回冬日战士。
吸血鬼的夜视极好，黝黑到近乎黑暗的空间里他依旧可以看清Steve挂在嘴角的微笑，他叹了口气：“好吧，你到底是什么？”
这样的体质，总不可能是人类所拥有的。
“我是个丧尸。”Steve回答，一边将自己身上那被扎了个大洞的外套和T恤都脱下来准备换一件。
健壮的肌肉令冬日战士心生羡慕，随即又反驳道：“你骗人。”
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丧尸，骷髅不够用，红骷髅总想招揽丧尸军团。但丧尸通常面色青灰，骨瘦如柴，仅存的一些皮肉也腐败不堪，甚至还有走着走着身上掉下腐肉的状况。比较起来，冬日战士觉得骷髅兵都比它们好看一些。
英俊如Steve，跟丧尸哪有半分联系，更何况刚刚才在床上检验过，他的皮肤分明是带有温度的。
SteveRogers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看向他：“你知道你为什么失忆吗？”
冬日战士摇摇头，他脑子里真的没有关于过去的半分记忆，迟疑了一下又问：“难道我和交叉骨一样，都是被你用盾牌打的？你是蝙蝠侠，所以专门打蝙蝠？”
被定义成蝙蝠侠的Steve无奈地笑起来：“说真的，你如果不是Bucky，我也挺想用盾牌往你脑袋上砸一下，看你能不能想起来的。”
所以到底谁是Bucky，冬日战士还是很疑惑，自称丧尸的Rogers警长却将盾牌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这个蝙蝠是你让我画在盾牌上的，说是你的自画像。”
冬日战士小心翼翼地将盾牌捧起来，看着那只黑乎乎的小蝙蝠，竟真的似乎在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熟悉感。Rogers此刻拉住他的手往胸口放：“你试试看，我有心跳声吗？”
冬日战士这才注意到，胸膛竟真的一丝起伏也无，在床上时他耳边只有自己剧烈紧张的心跳，再不会分神去注意那个将自己压在床上的男人是否有着活人的气息。
“可丧尸明明一看就是腐败的尸体。”他还是不太明白。
SteveRogers但笑不语。
从前他一样是腐败丑陋的丧尸，应该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吧，久远到他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年了，那时候瘟疫肆虐，病弱如自己只能躺在家里的床上，却不知道已是世界末日般的来临。邻居被感染成为丧尸，闯进了家中咬了他，之后他便再也回不去昔日正常的生活，他或许感染得不算深，心智竟还没丧失，挣扎着逃出了家门，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就算成为丧尸，他也是最弱小的一只，会在行尸走肉的相互残杀中最先被撕碎的那种。丧尸遇见活动的物体，哪管是不是同类，必要先上去撕扯啃咬的。他被那些强壮的丧尸追赶，逃跑间遇见了吸血鬼。
丧尸横行，其他怪物也要避世，吸血鬼看他在逃跑，便一同拉了逃进深山。吸血鬼倒没嫌弃他是个矮小而瘦弱的丧尸，从此后两个人便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这传说中优雅高贵的种族为何对自己那样好，用吸血鬼的话来说，或许就是所谓投缘。
“其实这应该叫同病相怜。”自称JamesBarnes的吸血鬼无奈地看着可怜的丧尸，他也不是生来就是吸血鬼的，这世上可没有Barnes家族吸血鬼的存在，他曾经也是普通的人类，不幸遭遇了吸血鬼的袭击，最终亦变成了不老不死却再也见不得阳光的怪物。时光流逝，亲人渐渐离世，他孤身一人行走世间，忽然发现了这倒霉的丧尸先生，倒是起了相助的心思。
Steve更愿意叫他Bucky，没什么特别原因，只因为某次James实在是馋血，他俩合力捉了只小鹿要放血喝，那只鹿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起来水汪汪的，像极了某位吸血鬼先生撒娇的模样，他心软起来，到底没割断鹿的动脉，虽放了血，但大体还能活下来。之后Bucky这个称呼便横空出世，虽被Barnes抗议过很多次，却都以无效收场，叫得久了，两个人就都习惯了。
“后来呢？”冬日战士问道，他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原来两人居然已经认识那么久了，而如今的Steve又为何长成了现在健美的模样，别说兔子，就连猎豹大概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知道为什么红骷髅是红色的？你总不会以为他天生就是如此吧。”Steve问他。
冬日战士点点头，他倒是真的这样以为的，毕竟红骷髅总是自称自己是个骷髅王，既然为王，大概总和普通骨头有着本质的区别。
Steve在他的Bucky面前提起旧事，却也在感慨那差不多都是近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世上也自然不会有天生红色的骷髅存在。当年丧尸横行，人类和怪物们几乎都陷入危机，几乎就是世界末日的样子。有位叫Erskine的巫师发明了一种药剂，可以使普通生物变得无比强大，他希望能找出一个英雄，在乱世中领导大家对抗破坏一切的丧尸。他看中了红骷髅的魄力和果敢，却终究忽略了他妄图征服世界的雄心壮志。试验之后，红骷髅就此诞生，却建立九头蛇，搜罗骷髅兵和丧尸为自己所用，进攻人类和反抗他的怪物们。
其他人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也组成了反九头蛇联盟，Barnes自然毫不犹豫地参加了，不打倒九头蛇和那些丧尸，他们躲到哪里都没有好日子过。Steve也想加入的，却被Barnes劝阻：“你太弱了，好好躲着，等我打了胜仗回来。”
Steve为人时就很倔强，做了丧尸也没有改过脾气，被丧失理智的丧尸殴打也不愿逃跑，非得分出胜负来的那种。他自然是不甘当个逃兵，一方面又担心Barnes的安危，想方设法试图加入联盟，后来就遇见了Erskine巫师。
他愿意接受改良后的药剂实验，Erskine巫师将他泡在巫师的药剂缸里整整泡了三天，让药剂渗透进他每一寸细胞，便终于从瘦小而腐朽的丧尸变成了如今外表和活人并无二致的SteveRogers。
“泡那么久？”冬日战士问，“你泡着不难受吗？”
“是挺难受，但值得。”Steve回答，眼里却有欣喜，“你当年见到变样的我之后也这样问我的。”
强大之后，才有能力去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只可惜那位伟大的巫师没看到九头蛇被摧毁的那一天，红骷髅派手下暗杀了他，就在Steve的面前。
那时他方感觉人生无常，失去生平第一位良师益友，唯一可做便是完成其的遗愿，将九头蛇扼杀。他组建了一支咆哮突击队，里面什么种族都有，人类、狼人、木乃伊、丧尸，甚至还有日本河童。
自然，他心爱的吸血鬼别想缺席。
那是末世，却是人类和怪物难得团结的时候，他的盾牌便来自人类提供的振金，Barnes那会儿看着他的武器倒挺新奇，在Steve询问这光秃秃的盾面上是否应该画点什么图案的时候，告诉他画上你喜欢的东西呗。
Steve思考了一晚上自己到底喜欢什么，第二天盾牌上便多了一只黑乎乎的小蝙蝠，于是咆哮突击队的队长被一些队友戏称为蝙蝠队长。
“你果然是蝙蝠侠。”冬日战士认真地看着他，“难怪我看电影上的蝙蝠侠那么亲切。”
Steve感觉有些无力：“我真的不是蝙蝠侠好吗，Bucky你的关注点跑偏了，蝙蝠侠和我们不在同一时空，他是电影里的产物，你不会遇见他的，超人才会遇见他。”
那段奋战的岁月也并不为后人所知，百年前的灾难和战争早已湮没尘世，再没有人知道咆哮突击队和队长的名号。这些虚名对于SteveRogers来说完全不重要，因为最终他失去了他的全部。
便如同他自己已经死在百年前了一般。
那时地精Zola已经为红骷髅卖命，并且在研究和Erskine巫师类似的药剂，如果研究成功，那么九头蛇的军队将无坚不摧，咆哮突击队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接到情报，Zola要去雪山寻找某些植物炼药，便要去抓捕地精，然而却意外地中了埋伏，成千上万的骷髅兵和丧尸向他们扑了过来。
他们本是夜间伏击，缠斗了整整一夜，Zola已然用药剂对某些丧尸做了实验，虽然效果比不上Erskine巫师的，却也变得力大无穷，连Steve都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为了救他，Barnes捡起掉落的盾牌砸了过去，却忽略了从自己身后扑过来的丧尸，最终跌落了万丈深渊。
那么多年了，每一次回想起来，Steve都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已经碎裂，哪怕他很久以前就失去了心脏。随即升起来照亮整个雪谷的明媚阳光，更是让他内心的恐惧加剧。
吸血鬼未必一定会摔死，却会被强烈的阳光化为灰烬。
他和几个队友艰难到了谷底，搜寻了差不多三天三夜，才终于发现了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丧尸和吸血鬼的黑色斗篷。
而那块地方，却已然洒满了阳光，连一棵遮阴的树都不曾见。
队友皆知吸血鬼的属性，也只能劝他节哀，Steve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抱着那件斗篷回到地面上的。一霎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才是真的死了。”他拉过冬日战士，似乎在确定对方所存在的温度，“但可笑的是，我却是再也不会死去的丧尸。”
冬日战士再不知道，他与红骷髅和Zola之间还有这样的恩怨，平时他也不过嫌他们阴郁古怪罢了，原来这看不顺眼却是始于百年之前。
可这仍旧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什么都记不起来，而且还跟九头蛇的那些仇敌住在一起。
Steve冷笑起来：“现在的九头蛇？那不过是个鬼屋罢了，再也不能和一百年前相提并论。”
冬日战士想想也是，Steve口中的九头蛇当年似乎横行世间，千百万的骷髅和丧尸军团无人可阻，而他的印象里那不过是间破旧的房子，里头有做梦征服世界的红色骷髅，唯唯诺诺的地精，只会碎碎念的幽灵和暴躁的狼人，以及三瓜两枣般缺胳膊少腿的骷髅兵。
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难道……这也是你的杰作？”他迟疑地询问。
Rogers警长倒是点了头，眼神却越发沉痛起来，他俘虏了Zola后，一心只想为自己的Bucky报仇，不管不顾率领咆哮突击队冲击了九头蛇的总部。自从Bucky死后，他发现自己身上属于丧尸的冷酷和原始兽性全都迸发了出来，甚至有时都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杀光身边的人。这样的嗜血让他也意识到再继续下去不行，便存了誓与红骷髅同归于尽的心思。
他在那片雪原与红骷髅恶斗，武器的轰鸣和怪物的咆哮最终引发了雪崩，被大雪淹没之前，他将盾牌冲着红骷髅那令人看不顺眼的头骨上狠狠地砸了过去。
失去了首领的九头蛇被咆哮突击队击垮，而却再也无法在这满山谷的暴雪中找回他们的队长，于是Steve便在冰下整整待了七十年之久，才最终被人类发现，交到了当时的神盾局局长Fury的手上。
神盾局的创立源自当年反九头蛇联盟，丧尸危机解除后人类逐渐又成为世界的主宰，怪物们隐居深谷山林，偶尔有混在人类之中生活的也得千方百计隐瞒身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适用于任何种族，战争年代种族身份都不那么重要，和平时期却将一切问题凸显了出来。
神盾局也有怪物在其中任职，却不能表露了身份，当年的咆哮突击队老队员也渐渐对这样的风气失望，于是隐居起来，很难再找到他们的踪迹。
Steve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醒来，神盾局还保存着当年这位队长率领队员们力克九头蛇的资料，所以他虽然是个丧尸，倒也得到了尊重，当然为了安全起见，Fury也没有将他的身份对外公开。
Steve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他来到七十年后已然算是一无所有，哪怕想去追寻那些老朋友都没有线索，神盾局至少和过去还有一丝联系在，便安心在这里当个不算太显山露水的员工。
原本他打算就这么毫无目标地待下去，却在无意中发现，神盾局竟已然在暗地里背叛了人类和爱好和平的怪物们，和九头蛇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都是连Fury都不知道的，而九头蛇此刻的领导者就是神盾局的前局长Pierce。
“你是说我认识的那个Pierce？”冬日战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总觉得Pierce除了碎碎念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用处了，想不到他倒是曾经做过听起来很高大上的官职。
自然就是那个Pierce，当然一开始觉察出不对劲时，Steve是不在意的，他只是觉得神盾局的某些行事不太妥当罢了，可后来事情已经远远不是那么简单，更让他愤怒的是，他发现神盾局和九头蛇居然控制着他最心爱的吸血鬼，为他们卖命。
正因为暗杀Fury这件任务，他与他的Bucky再次于黑夜中相逢，虽然他因为Bucky还活着几乎要流出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可吸血鬼已经不认识他，出手狠辣无比，他几乎要招架不住。
他自然不会怪自己最心爱的人，只觉得世界都鲜活了一般，待调查到九头蛇渗入神盾局，多年来将他的吸血鬼洗脑折磨当做杀人武器放出去消除敌人，便让他几乎怒火中烧。
那些苦难，必要九头蛇完完整整地还回来。
狼人交叉骨那会名义上是神盾局的特工，实际上却是身为九头蛇的Pierce的爪牙，Steve和Fury合作炸毁了神盾局大楼，而交叉骨很不幸正好待在大楼里头。
于是他便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至于Pierce，不用Steve再说，冬日战士也猜得到，大概就是Fury最终枪杀了Pierce，而不甘心的Pierce却变成了如今的幽灵。
“我倒是不在乎那些人如何，”Steve看着冬日战士，眼中却似乎带上了一丝委屈，“他们在我眼里不过是阻碍，消灭掉也就是了，可你却不肯认我，还总是打我，打也就算了，还总想跑得远远的。”
“我又不知道。”冬日战士有点心虚，虽然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心虚什么。
神盾局覆灭后，Fury心灰意冷便辞了职，Steve追着他什么都不记得的Bucky满世界跑的时候，偶尔会提供一些帮助。最终凭借神盾局曾经的关系网，他们查到了九头蛇的老巢，讶异地发现洗脑冬日战士的罪魁祸首就是当初被咆哮突击队俘虏并送到反九头蛇联盟，却被私下释放的Zola。
发现Steve的同时，神盾局也找到了被埋在他不远处的红骷髅，但与九头蛇相关的人员瞒下了这个消息，显然九头蛇想东山再起，当年的红骷髅无疑是最佳的精神领袖。
只可惜，Steve砸裂了他的颅骨。哪怕Zola想法设法地为他修复，却终究没有办法恢复昔日睿智的枭雄的模样。
“Zola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你？”冬日战士看看他，心里却有了答案。
Steve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他调查过九头蛇总部保存的关于冬日战士的资料，为了创造出强大而可怕的怪物，他们用他心爱的吸血鬼做实验，给他注射乱七八糟的药剂，用他最害怕的十字架和银子弹刺激他在极度恐惧下爆发怪物自保的本能，给他洗脑控制他的思想，甚至命令被洗脑的冬日战士自己站到阳光之下去以测试吸血鬼对于阳光的承受能力。
曾经Steve还是个弱小的丧尸时，跟着他的Bucky东躲西藏，哪怕所藏的山洞浅了些，他都必要在白天采回大批宽边的叶子和树枝，只为了遮挡照进洞里的阳光，不让他的吸血鬼遭受到一丝阳光的灼烧。
可九头蛇却将他最珍视保护的东西毫无怜惜地摧毁。
他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直接将地精丢上了洗脑机器，任凭惨叫声在实验室里回荡了整整一夜，心底也不过稍有快意而已。
Fury都脸色复杂地看着他，但最终没有再说些什么。
九头蛇已不足为惧，Steve心心念念地不过是冬日战士能回到自己身边，可当他靠近时，对方的恐惧和抗拒，以及因为大脑受损而痛起来生不如死的模样让他心底都揪了起来。
“你不让任何人靠近你。”Steve回想起那时的事情，苦笑起来，“九头蛇的囚禁让你憎恨任何生物，你宁可死都不愿意相信我是来帮你的。”
他不能靠近冬日战士，对方情绪非常激动，并且不信任所有人，只记得自己必须待在九头蛇，必须待在Zola的实验室里，如果离开，不止自己会遭遇很可怕的洗脑，还会有别人跟着丧命。
资料显示，曾经有九头蛇的两个士兵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暴行，试图放走冬日战士，最后遭遇了九头蛇最可怕的刑罚。
“慢慢平静或许对他最好。”Fury如是对Steve说，“反正九头蛇的那些怪物都被你打成了那样，再也没有起势的可能了。”
于是便有了山林深处的九头蛇总部，以及冬日战士所熟悉的实验室，如果这些可以让他平静下来，那么暂时住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好，左右有SteveRogers在看顾着。
只是这暂时却持续了近三十年。
怪物们的世界里感受不到太多时光的流逝，Steve只是在偶尔拜访Fury后发现对方愈加明显的老态后，方察觉到竟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他在冰中沉睡，冬日战士在尘世中饱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每每想起他都怨恨自己，如今默默守护，才渐渐觉得安心了一些。
眼看着他的吸血鬼从最初的惊惶不安躲在棺材里不肯出来，到表情终于平静了些，面对Zola和红骷髅时逐渐变得平常，偶尔甚至还笑上一笑，Steve心底终于有了点安慰。
可Bucky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倒不是憎恨或恐惧，Steve知道，他面对自己时总会想起很多事，过去的美好和七十年来的杀戮几乎交织存在，吸血鬼痛恨自己的双手染满血迹。
甚至想起过去，一看到鲜血就会呕吐的程度。
“你大概从没想过九头蛇总部哪来那么多番茄可以供Zola加工。”Steve看着他笑，地精虽然被洗脑成了只会服从命令的状态，但到底还能发明出很多东西，这也是他还留着Zola的理由。
Fury隐居镇上，承包了一片农场，作为不需要食物的丧尸，他只要番茄而已，偷偷运了过去，并命令地精不可以透露半个字。
刚开始的时候吸血鬼状态很不好，甚至为了修复自身而在棺材里睡上几个月，每当这时他都会来到棺材旁一动不动地守护着。
日子枯燥，却平静如水，是他七十年前再不能想象的安宁时光。
每一次沉睡后吸血鬼都比以前要好一些，只是记忆却也消退得厉害，似乎在强迫自己忘记过去的一切，好的坏的，都没有印象。
交叉骨却是个意外，当初神盾局坍塌，Steve再没想到他会被救，也没想到他会为复仇而来，这也使他意识到九头蛇可能还有残部，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便渐渐又开始了秘密的调查和围剿。
至于来寻仇的交叉骨，同样被他一盾牌打得连前世今生都记不得。
他本不想放过交叉骨的，可狼人却恰好变身往丛林深处逃去，也正好栽倒在了九头蛇总部门口，被刚刚睡了一个月心情颇好的吸血鬼发现。
他不担心交叉骨能掀起什么风波，他的Bucky本来就很厉害，这些年休养得好了，真动起手来，九头蛇剩余的那几个怪物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冬日战士听完后表情很纠结：“所以，一切都是你假装的？”
Steve笑着应了：“也可以这么说，你的大脑因为洗脑机的缘故受过伤，这些年休养得还不错，我在你沉睡的时候命令Zola查过，没什么大问题了。”
他的Bucky本不是会一味逃避的人，Steve想也该是慢慢重新认识彼此的时候了。
他一个人默默守护三十年，却也是寂寞的。
万圣节他表面上在出警，其实不过是在观察他的吸血鬼的动向，每年只有这一天他的Bucky会来人类的镇子上玩一玩，Steve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难得有心情愉悦的时刻，也不敢打扰。
看见他碰见怪物猎人，便忍不住出手。
想起来他不由哑然失笑，谁能想到他的小蝙蝠隔了那么多年，还能上演那么纯情的暗恋戏码。
Steve想自己真是不厚道，却也因为这份感情而心生安慰，他也不过莫名笃定，吸血鬼心里不会存下别人，在有心情谈情说爱的时候，眼里还是会有自己的。
就像百年前，吸血鬼第一次看见泡了药剂的他，狠狠一拳砸过来骂他不爱惜自己的性命，然后又紧紧搂着他：“我爱死你这个小混蛋了，当然你变得更好看一点我不介意。”
他只挑星期五或者十三号值夜班，因为知道吸血鬼会来偷看，那些日子比较适合怪物们活动。
每当想到小蝙蝠就挂在窗沿外观察自己，他便忍不住嘴角带笑，却又得装出工作更认真的样子。
下雪的日子，他很想让着傻乎乎的吸血鬼赶紧回去，或者干脆将他拉进办公室来，当年Bucky讨厌冬天，等Steve变大后更是常常变成蝙蝠窝在他怀里取暖。
若不是人类对着蝙蝠轻柔抚摸实在太不合常理，他早将蝙蝠抱在怀里亲昵了。
他命令地精Zola有什么事情都向自己汇报，便也早知道Pierce央着冬日战士来找Fury报仇的事，他早早来到Fury家，一方面防止老朋友出事，一方面其实希望真的打起来，这样倒是有借口挑明了一切。
三十年了，他习惯守护，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Bucky说明一切的真相。
今年的万圣节他知道吸血鬼必然会来找自己的，心底的甜意几乎隐藏不住，三十年来对九头蛇的恨意和对人类的失望，让他几乎按耐不住心底的罪恶种子，每每看到红骷髅空对着几个骷髅兵喊口号，恨不得学他当年一般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但他想起了Erskine巫师的期望和嘱托，还有一直默默守护的吸血鬼无辜的脸，终是叹了一口气将邪恶从心底剔除。
一念之差，他就可能是另一个红骷髅，可他有牵挂在，他不能成为Bucky最痛恨的那种人。
他没空去毁灭世界，他想睡自己心爱的吸血鬼，以前还是小丧尸的时候全身腐坏，根本没能力妄想，后来他成为了人们眼中的英雄，却因为命运的捉弄，还没来得及对他的吸血鬼表明心迹，就失去了。
求而不得，他不甘心。
于是万圣夜他主动了，何况他知道，他的Bucky不会舍得拒绝他的。
冬日战士不知道该怎么说，似乎一切事情都跟他想象得不一样，听起来自己就像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瓜，可他又明白SteveRogers不会耍他，
“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他还是只会对Steve说这句话。
“记得不记得又有什么重要。”Steve朝他微笑，“我们还有很多年时间可以去记起来，何况不愉快的记忆，丢了也罢。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不是挺好？”
冬日战士很想反驳一下，可他的话似乎非常有道理的样子，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可辩驳的地方。
“我偷看你你一直知道，不觉得这样耍着我显得我很蠢？”想想这一年来自己的表现，却原来尽收了对方的眼底，他还是有些不能释然，越想越生气，最后“彭”地一声变成蝙蝠，挂到空调上不肯下来了。
Steve却哈哈大笑起来，跟他没有丝毫的隐瞒和见外：“若说蠢，我比你好到哪里去？”
他大概更蠢，蠢到三十年来一直观察着对方，却又想方设法地扮演着透明人的角色。这日子不好过，但有可守护的人，总让他还算庆幸。
“Bucky，”他朝着蝙蝠伸开了怀抱，“从前我不敢刺激你，你一想起过去甚至都不想活着，还曾经对我嚷过叫我把你钉死在棺材里永远封印住。如果不是我实在无计可施，我怎么会整整三十年让你不记得我？”
似乎感受到了他话里的真挚，小蝙蝠沉默许久后，终于又扑棱棱地飞到他怀里，然后还变回了人形，再一次伸出尖牙狠狠扎进他的肩膀里。
Steve也不恼，笑着看他的吸血鬼折腾了几下，然后抬起头来：“你果然是个没有血的。”
“我从不骗你，最多是瞒着你而已。”Steve狡辩道，“我知道刚刚在床上你就想咬我的，吸血鬼的习性我了解得一清二楚，其实要是你忍不住一口下去，我们说不定就能一边做着一边就把事情说明白了。”
高贵优雅的吸血鬼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再一次抓起丧尸的手臂咬了一口，反正这家伙也不怕咬，伤口愈合得非常快，既然骗了自己那么久，小小地泄愤一下似乎也不为过。
这时有人敲门，还叫着“警长你在家吗，有事需要和你商量”，冬日战士听见来了生人，条件反射地立刻变成了蝙蝠希望躲起来，Steve倒是笑着将他抓到了怀里然后开了门。
门口是个年轻黑人，正是昨晚扮成神父的那个叫Sam的男人，一见Steve怀里的蝙蝠便笑开了：“哎呦警长，这就是你那位常常念叨的吸血鬼的原型？这个模样比他昨晚看起来好多了。”
冬日战士瞪他，SteveRogers却安抚地摸摸蝙蝠的小脑袋：“没事，Sam虽然是人类，但他有个挚友是幽灵，他朋友会变成幽灵也是九头蛇害的，所以他和我的目标一致。”
冬日战士以为他时常出差，其实不过是和Sam一起联络愿意出手相助的怪物和猎人，世界各地寻找九头蛇的残部，哪怕那总部和曾经的领导者已经成了可笑的模样，但九头蛇的势力却在各种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得以延续下去。
“既然你已经回到我身边，并且对我没有什么排斥，那么那个所谓的总部就不需要留着了。”Steve声音暗了暗。
一把大火，便可以将那个早不该存在的山林间的鬼屋化为灰烬。
Zola做的番茄汁味道挺好，而那个睡了那么多年的棺材也可惜了，冬日战士思考，他舔了舔嘴唇，看向一边目光坚毅的Steve，但这个人给他的饮料味道更好，他们家的床也非常舒服。
Steve不让他参与其中，说他既然一心想忘掉很多东西，那么干脆就别想起来，所以当他倒挂在空调上想了一天问题的时候，SteveRogers则带着愿意相帮的人类和怪物进行着摧毁事业。
之后他便再没见过红骷髅、Zola和交叉骨，倒是毫无威胁的幽灵Pierce偶尔会冒出来，当然经常是在老Fury的地盘上和杀死自己的好友对骂，Sam的挚友幽灵Riley是个热血青年，如果遇到游荡的Pierce，总会忍不住上前揍一顿以示警告，对此SteveRogers假装看不见。
冬日战士还是没记起什么，白天Steve用人类的身份去上班，他就挂在床沿上睡觉，晚上则是说起来有点渗人的吸血鬼和丧尸的缠绵狂欢。
Steve只遗憾自己没有血液，要不然给吸血鬼喝点药剂泡过的血，或许对他的失忆能好得快些。
“虽然我没有血液，但某些地方还保留有一点体液。”SteveRogers精神抖擞地说，“药剂有四倍的再生功能，某个特定时刻再生出一点点体液还是可以的。”
冬日战士在反应过来他说的某处的一点点体液是什么之后，囧囧有神。
但天长日久的，在那一点点体液的滋润下，冬日战士倒发现自己真的想起了一些往事，不但觉得自己脑子更清明了，连黑眼圈和尖牙都可以收放自如了，看到阳光也不如从前那样非常害怕。
功效不错，SteveRogers满意地表示。
时间一年年过去，冬日战士猛然发现，跟他常斗嘴的Sam渐渐开始衰老，而已经超过百岁的老Fury在某个深夜悄悄离去，Pierce那时倒是安静了下来，等待着Fury的灵魂出来和他来个公平的对战。
一整夜过去，却没有人看见Fury的灵魂。
“他在人间没有牵挂，或许直接上天堂了。”SteveRogers如是说，Pierce惨白的灵魂蠕动了一下嘴唇，终于没有再说些什么。
第一缕阳光升起后，那个曾经也有着雄心壮志的九头蛇领袖的灵魂再也不曾在小镇出现过。
又一个万圣节来的时候，冬日战士似乎想起了很多事，为了掩盖SteveRogers永远不会老的秘密，他们又搬到了另一处地方，一样热闹的夜晚，冬日战士命令Steve装扮成丧尸的模样，画出面目可怕的腐尸的妆容，然后显露出自己吸血鬼的模样，挎住他的胳膊。
“你小的时候好像就长这样。”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手艺。
Steve笑一笑，随便他去折腾，反正他并不介意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当年吸血鬼捡到他的时候就没嫌弃过，如今也是一样。
家家户户点起了南瓜灯，冬日战士看着四周的人群，忽然感慨了一句：“年年都当吸血鬼，明年我得改变一下造型，要不我来扮丧尸怎么样？”
Steve没意见，表示你会是最好看的丧尸。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奚落还是赞美，冬日战士白了他一眼：“我想起咆哮突击队的几个家伙了，明年我们去日本吧，你不是说Morita那只河童可能躲回日本了吗？”
日本稀奇古怪的怪物很多，或许倒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
Steve没有意见，他们不生不死，时光漫长，就这样慢慢旅行，会会老朋友，却是再惬意不过的日子。
“别管明年了。”他搂过自己的吸血鬼，“今晚吸血鬼得听丧尸的。”
冬日战士白了他一眼，就好像哪一天晚上自己不听，他就能放过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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