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37

此无崖非彼无涯 这方华不是那烟花

恋爱始于世界末日 3

好冷:



OOC

OVA的蓝眼睛设定也很漂亮
大概跟原作一点关系都没有
随便脑的甜饼
不包后续




“活着真是艰难,艰难又费劲。”


“但也得活着啊。”


“活着干吗呢?”


“艰难又费劲啊!”


 


特留星人长着一张不像人的人脸。


你要问我他们究竟长个什么样子,我可以给你一个大致的描述。


首先,他们有一个像铁钩一样的鼻子,虎克船长的右手,见过吗?他们的鼻子比那只手还要吓人,他们在缓慢移动的时候,那个锋利傲慢的鼻子甚至会不分敌我的割伤自己人(当然对他们来说这是家常便饭)。


他们的耳朵,那双奇大无比的耳朵,可以向后棱起来,也可以向前倾,只要有什么他们想听到的,耳朵就会像橡胶做的听筒一样扭来扭去。


他们的眼睛小到几乎可以忽略,并且总是眯着,别指望他们能看清楚自己面前有几根西芹。


他们的头发稀疏的铺不满自己的脑袋,有的从前往后倒退,有的从中心开始消失。


但不知为什么,特留星人没有秃子,有人说他们会定期在山崖边上集合,一个个点名,像斯巴达的战士一样把秃子都推到山下面摔死。


所以市面上你能看到的特留人,他们都竭力用发蜡和摩斯去整理自己少有的几根慧毛,或者干脆戴上和自己的脸蛋完全不合的一络络假发(法官们会为之惊叹,竟然真的有种族将这种道具运用的比他们还要滑稽)


他们的嘴巴,谁也想象不出这种嘴巴是怎么进化成功的,有的厚,有的小,有的大的像镰刀,从他们的嘴巴,你可以大致分析他们喜好演讲的腔调,这个质朴刚健、另一个就如江河海水,滔滔不绝。


他们的舌头可以被揪下来打上二十个结,但仍能发出诚恳的声音。


他们的牙齿总是闪闪着白森森的光,如果牙也可以有表情的话,他们的牙必定一直是笑嘻嘻的,就算在生咬混着虫蛆的血肉之时。


他们的脑袋的结构总是不合理,每个特留星人的脑袋不合理的程度都是一致的+∞,但他们不合理的种类却各有各的不合理。


老天爷也搞不清自己在创造他们的时候究竟想了啥,所以有的时候就干脆在随便哪个角度,耳朵或嘴巴,也许是胳肢窝的位置,拍上一巴掌,平移个几寸,脑浆和思考的装置在这样的器皿里打滚,变成千奇百怪的样子。


对,他们的胳肢窝长在脑袋上,嗯,不如说他们的思想都在胳肢窝里。


但这就成了吗?


那可不,他们的造物主不管是谁,一定是个极不负责任的父亲,他给特留星人这幅及其夸张的脸蛋下面留了完全正常的四肢和身躯。


是的,他们的身体和人类完全一样,可能基本都患了软骨病,喜欢在污泥里爬来爬去,但如果把他们强行绑在柱子上,那副骨架是可以像个正常的种族一样直立起来的。


但很可惜,他们的身躯的尺寸和他们的脑袋比起来,就像一颗在畸形农业秀中展出的西红柿顶在一只火柴棒上一样。


银河中所有的学者都研究过这个课题。


他们究竟是怎么进化成这个样子的?


他们在进化成这个样子之后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为什么每一秒整个宇宙都有无数星球爆炸,但特留星却一直安然无恙?


关于这个课题,从来没有人能够得出过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虽然书倒是出了大概三间公寓,但就连银河系乃至整个宇宙最伟大的一本指南也没法给出正确答案。


如果你在那本书的页面上噼里啪啦一顿操作,蹦出来对他们的介绍可能也就只有这样寥寥三段。


“特留星人,全称特留尼西特星人,因为他们的名字太过恶心,所以人们往往都以前两个字作为代称。


可能无害,但恶心,请参考在干净的碗底扭动的白生生的蛆,或者猪屁股后面拉扯着的一根根长绦虫。


不要听他们的演讲!!”


在最后一句话的后面跟了两个感叹号。


甚至就连封面的“不要恐慌。”的后面都没有感叹号。


直到近些年,一位隐居在地球(很快她将不复存在,哦,美丽的蓝星,我将永远记得你)的年轻星际旅行者(未曾进行过星际旅行)在研究了三十年的晨间剧和深夜电视之后,终于从报纸上的政治讽刺漫画中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特留星人的造物主是一位被称为乔治·克鲁克香克的地球漫画家(当然,英国国籍)


他们能进化成这个样子并生存下来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人民需要小丑。


他做梦都想把这条说明更新在他父母留给他那套世界奇书之中,但很可惜,由于他没有真正在星际间流浪过,所以编辑部每次都会委婉的拒绝他的申请。


他做梦都想看见自己的亚以太探测仪发出光亮,这样就意味着他可以花上不到(也许不到)30宇宙马克(说起来他一分钱也没有)来进行一场宇宙旅行。


现在,特留星人的旗舰靠近了这颗美丽且无辜,(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诞生了自己的星球。


地球上所有能发出声音的无生命孔洞一时之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体内流出了声音,这声音黏黏糊糊的,就像小学生不听话的鼻涕。


美丽的阿雷纳火山反胃极了,她打了个响亮的嗝,用灰和岩浆和自己埋了起来,堵住了鼻涕的源泉。


但其他的东西还是播报此条通知。


“我们要在星际之间修一条快速通道,


地球正巧挡在了这条通道的正中间,


所以我们需要消灭这颗该死的星球,


你们拥有五年反驳的机会,


可是这份企划书在银河政府第十兆个地下储藏室的第三千亿个房间的第五万个抽屉里躺了五年,


旁边贴了“小心特留星人”的标签,


但你们可没有上诉或者提交抗议报告。


所以我们现在依照法律,依照企划书宣布,我们要毁灭这颗愚蠢的星球。


在十分钟后,这颗星球即将爆炸!”


宣读此条通知的特留星人满意极了,他从未听到过其他任何特留星人发出过如此完美、发人深省,令人振动的通知。


可不是,所有的生物,大伙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有的被恶心吐了,但听到这样的广播也不算稀奇,可能又是哪个前卫的艺术家在搞什么创作吧,被恶心的生物爬了起来,继续干起了手头的事情,再伟大的演讲,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下个小时就要开始什么结论也得不出来的会议有意思。


只有卡介伦先生和他耳朵里的两条巴别鱼开始脸色泛白。


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


他狂奔了起来。


 


 


杨涨红了脸,自从先寇布跳到他的战壕里以来,他的脸一直都在红个不停。


真是卡罗来纳死神加龙息辣椒,不论从身材、体态还是一举一动,这位先寇布先生都辣的可怕。


“如果先寇布船长现在邀请教授您和他一起去星星之间冒险 ,不知您是否会同意?”


“求求您能别再提这句话了吗?”


“先生们!先生们!你们什么时候才会从坑里爬出来。”霍克从他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唱,一边用脚跟开始在架子上敲鼓,他在等待的时间段里把这句话谱了个小曲。


“先生们!”有一个声音盖住了他的歌声。


卡介伦喘着粗气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了坑边上。


快下雨了,积雨云的脸色越来越快乐,泥坑马上会变成烂泥坑。


 


“杨,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们要拆了我的房子。”


“那为什么要躺在坑里,嘿,您好!您是?”


“我是他的男朋友,以前给市政府干拆迁,现在刚刚辞职。”


“什么?辞职?杨,你辞职了吗?”


“我辞职了,见鬼,他可不是我的男朋友。”


“所以你为什么和你的男朋友躺在坑里?”


“因为他们要拆掉我的房子!”


“为什么?因为你干拆迁的男朋友希望和你同居?”


“同居是个好主意。”


“我说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杨怒吼道,天知道,让他这样一个爱好和平的懒人生气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卡介伦用无名指顶着手掌下,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杨,我们不如和你的男朋友一起喝一杯,随便聊点什么,熟悉一下,好吗?我有件紧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


“大概多要紧?”


卡介伦打开自己的盖表。


“大概还有三分钟。”


“我的房子怎么办!”杨再一次怒吼,他生气到了极点。


他的红茶冷了,猫还没有喂,黄水仙还没有浇水(虽然她长的很像一个大蒜头,但我们都知道丑小鸭的故事),他的房子却马上要被推倒,他那个不干正事,长的像日本文字烧的不良学长,告诉他有件三分钟之后的要紧事要和他和他的男朋友商量。


不,先寇布并不是他的男朋友!


“地球就要爆炸了!”


“什么?!”


“没什么!地球就要爆炸了。”


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俏皮话回应,这是什么八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史诗巨梗吗?


“我有个主意。”他英俊的男朋友先寇布先生对着霍克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霍克停下了唱歌,反正也没人听,没人在意他的感受,他不是宇宙的中心,一切有什么意义呢?地球这种玩意还是爆炸的好。


“你会开那玩意吗?”先寇布先生指了指那架气势磅礴的推土机。


“不。”霍克摇摇头。


“你会把那些工人找回来吗?”


“他们就像被骨头勾走的野狗,一去也不复返了——”


“好家伙,你还会写诗!”


霍克自负的点点头,他写的颂诗按照毛姆的排序方法可以当上勋爵。


“那你就来这里躺下吧。”先寇布先生拍拍手,拉着杨从坑里跳了出来。


“为什么?”


“这里潮湿又舒服,而且你不会开推土机,也找不到一个会替你开推土机的工人。”


“听起来很有道理。”霍克说,“但我能得到什么?”


在牵扯自己的利益相关方面,他总是出乎意料的有点脑子。


“你遵守了市政府的规矩。”


“什么规矩?”


“在没有取得当事人许可之前,我们不能扒了他的房子,这种许可在当事人不在场的时候就可以像一张荣誉公告一样被撕掉。”


“可是他要去喝酒……他如果不躺在这里……”


“所以你可以躺着这里啊。“先寇布先生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霍克的肩膀,“好好干!”


望着三个人结伴前往酒吧的身影,霍克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跳进了坑里。


 


“下雨了?”他们坐下之后,酒保问了这样一句话。


“下雨了。”杨点点头。


“可怜的霍克。”先寇布同样点点头。


“可怜的霍克。”酒保点点头,虽然他不认识这个叫霍克的人,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一定很可怜,“你们喝点什么?”


“啤酒。”


“白兰地。”


“随便,要五品脱。”


两个甜蜜的小情人瞪了一眼卡介伦先生。


卡介伦先生正潇洒的将五英镑递给酒保。


“不用找了。”


对于服务业者来说,说句渎神的话,这句话好听赛过“哈利路亚”。


“你请客,那就算了。”杨将脖子缩了回来,悻悻道。


“离你这件紧要紧的事情发生,还有多长时间?”


卡介伦先生又翻开了自己的盖表。


“两分钟。”


“这么说,咱们瞎扯了这么长时间,从我的房子绕到酒馆里来,结果总共只花了一分钟?”


“解说不占用剧情发展时间。”


“这是不符合逻辑的。”


“你见过一辆电动汽车从片头到片尾,爬过雪山、渡过沙漠、下过深海、闯过森林,结果只充过一回电的故事吗?”


“是童话吗?”


“还蛮残酷的现实故事。”


“和咱们一样?”


“和咱们一样。”


“好吧……”杨嘟囔着,开始咋起他那杯啤酒上的浮渣。


“所以说那件紧要紧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先寇布插进了他们的对话里。


“你们带毛巾了吗?”


两个人无声的扬起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杏黄色和灰蓝色,非常互补的两个颜色,补充一句,杨先生还穿着他的兔子睡衣。


“见鬼!这可不是兔子睡衣,只不过它碰巧长了兔子的耳朵和一个小圆尾巴!”


杨先生在抗议,这个话题我们心知肚明即可。


“带了毛巾就好。”卡介伦先生点点头,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表。


“还有一分钟。”他说。


“等等,毛巾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介伦先生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件黑色的仪器,外壳上有大而友善的字母印着“不要恐慌。”四个字。


“关于毛巾的解释在这本书里全部都能查到。”


“当我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开始变得放松。”先寇布先生喃喃道,这个野马一样的汉子甚至感动的捋了捋自己的胸口。


外面传来了轰隆隆地震山摇的动静。


“老天爷!他们在扒我的房子!”杨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霍克从满是泥浆的坑里敏捷的跳了出来,一个喝醉了的工人沿原路折返,想开着这辆拉风的推土机兜风回家。


先寇布拉住了他的胳膊,向他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没关系,不要恐慌。”


“所以毛巾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上不到两百块钱你就能明白。”卡介伦耸耸肩,“你买下那本书,甚至不用读完它,读上十个自然段就会懂了。不过当务之急并不是这个。”


“是什么?”


“咱们已经闲扯太久了。”


“可有个姑娘一直念叨着想听咱们闲扯。”


“这种闲扯可一点也不讨读者喜欢。”


“而且作者也有点累了。”


“那现在应该怎么样?”


卡介伦先生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表,紧紧的拉住了杨的胳膊,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大声吼道:“让地球爆炸!”


杨下意识抱着了先寇布的胳膊,先寇布下意识抓住了手里的啤酒瓶。


一道白光闪过。


地球……


终于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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